媒体:催婚悲剧何日不再重演 河南女教师新婚日自杀(令人窒息的催婚行为) 99xcs.com

2025年12月10日,河南平顶山市鲁山县一位高中女教师魏亚蕊在新婚当天从7楼跳下,结束了自己28岁的生命。这场悲剧的原因可能与她对父母催婚逼婚的不满有关。她在婚礼前一天曾在朋友圈表示希望取消婚礼,但未能如愿。她的“遗书”中表达了对婚姻的绝望和对家庭压力的无奈。

魏亚蕊在遗书中写道:“我清楚地认识到我自己最大的价值就是结婚。七年,从毕业开始,我对抗了七年,加上大学四年,总共十一年,我失败了。我吵,我闹,我发疯,甚至拿刀砍他,都要相亲,都要结婚。我懦弱,我不行,我下不定决心,所以我听话,我相亲结婚。以死相逼都必须要结婚的父母,指责不孝的亲戚,以及只会气人的对象和只会让你忍的父母真是绝配。所以我结婚了,我完成了我这辈子最大的任务,你看我还得到了钱,以前我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钱,现在只要老实去结婚都有了……我有点害怕,毕竟要死了,窗户下边是一楼的院子,很抱歉,我只能找到这个机会。”

从她的文字中可以看出,她对这场婚姻感到悲愤和绝望。从刚上大学就开始被催婚,到毕业后被父母“以死相逼”来相亲结婚,再到被亲戚指责不孝,而结婚对象显然不是她心仪的人。尽管她对抗了11年,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家庭命运的残酷安排。

这起悲剧引起了广泛关注,因为魏亚蕊是一位接受过高等教育、在当地重点高中拥有正式编制的女教师。2022年,她以笔试第一、总分第一的成绩考入鲁山县第一高级中学,担任历史教师。她在县城绝对称得上是“成功女性”的样本。然而,这样优秀的女性却在催婚的压力下苦挨了11年,并选择在婚礼当天用自杀的方式宣告自己的反抗。她本可以拥有更美好的未来和人生,却在家庭和婚姻的双重压力下萎谢了。

实际上,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》明确规定禁止包办、买卖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,并规定结婚必须男女双方完全自愿,不允许任何一方对他方加以强迫或任何第三者加以干涉。魏亚蕊父母的行为已然涉嫌违法,但在这一悲剧中,法律、当地民政部门和妇联没有及时给予逝者需要的帮助。

魏老师的悲剧是一个极端个例,但也引发了很多年轻人对被催婚甚至逼婚压力的共鸣。很多父母认为“到了年龄就该结婚”,否则会被视为“不孝”。年轻人渴望爱情和幸福稳定的婚姻,但这一切应建立在双方情投意合的基础上。电影《花束般的恋爱》中的台词触动了许多人的心:“我们结婚吧。一起去多摩川边散步吧,推着婴儿车一起去逛高岛屋吧。买一辆车,去野营,去迪士尼乐园。花时间一起过完这辈子。”虽然这部电影是悲情结局,但这些平凡却生动具体的台词让人感动。

爱情讲究缘分,许多一开始相爱的两个人未必能走到最后。但在某些传统父母的观点中,结婚成为了一项到了年龄就必须完成的任务,而非考虑是否有感情、是否有共同语言、在一起之后是否能真的幸福。在魏老师这起悲剧中,女儿明确表示对新郎反感,也注定婚后难有幸福的情况下,父母仍然坚持完成婚礼,确实令人费解。

如果父母能充分尊重子女的意愿,提供不错的可选对象,年轻人并不一定会排斥相亲结婚。年轻人反感的是上一辈陈旧的“到年龄就得结婚”“完成人生任务”的催婚话语体系,甚至用“尽孝”来进行道德绑架。一旦把婚姻强行任务化,就可能无形之中制造年轻人头上的压力,在职场、生活、精神压力本就大的当代社会,年轻人更反感再被套上一圈催婚的枷锁。

虽然能够理解部分父母对儿女终身大事的焦虑,但两代人之间的认知差异难免存在。父母对子女结婚对象的要求可能更倾向于物质条件,而很少关注子女的兴趣爱好和精神需求。这种观念“错位”如果处理不好,可能会激化子女和父母之间的矛盾。

前段时间,我跟母亲因为催婚的事发生严重矛盾。她让我回老家相亲,找个给我洗衣做饭生孩子的。我说我要找能陪我一起逛书店看艺术展有共同语言的。她问共同语言有什么意义?我说我是个作家不能找个对象连我的作品都看不懂。她直接开始羞辱攻击我,说我算什么狗屁作家,一本书都没出过,让我“认清自己不要抱不切实际的幻想”,并且扬言如果我再“固执己见”以后就不要联系了。至今我们便没再联系过。

所幸我不住在老家,不再联系对我也没什么影响。其他亲戚来劝我,我索性把所有亲戚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。抽离出这样的原生家庭,反而让我心理上更轻松。其实自杀的魏老师,她受过高等教育,且能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当地重点高中做老师,证明她是完全有能力脱离家庭去外面谋生的。如果她能早点迈出这一步,也许悲剧可以避免。

一百多年前,鲁迅先生发表过一次著名的演讲《娜拉走后怎样》,当中敏锐提到了当时的妇女解放更需要“经济权”。在个人更容易获得经济独立的当下,无论男女,年轻人都不应该再停留在“玩偶之家”,受父母催婚逼婚之苦了。